1966年8月1日,美国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的一个炎热午后🌞,突然响起的枪声打破了校园的宁静。一名枪手登上了校园高塔,开始无差别射击路人。这起真实的事件,共造成16人死亡、33人受伤,也成为美国历史上首次大规模随机枪击案。2016年,导演基思·梅特兰用一种非常特别的方式——动画与真人访谈结合,将这场悲剧搬上了银幕,这就是《校塔枪击案》(Tower)🎬。
✨ 动画与真实交织的叙事实验
你可能会好奇,一部纪录片为什么要用动画来拍?🤔 这正是《校塔枪击案》最特别的地方。导演采用了动态遮罩技术(rotoscoping),先由演员表演,再在此基础上绘制动画。这样做的好处是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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🔄 弥补历史影像的缺失:50年前的悲剧,自然没有全面的现场影像记录。动画形式成功地“重构”了历史,生动地还原了案发的经过和细节,制造出了恐怖的效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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💭 增强情感代入与超现实感:动画的运用,使得一些抽象的情感和心理状态得以视觉化呈现。例如,影片将一位受害者的幻觉与心情利用动画的方式抽象地表现了出来。这种处理方式或许暗示了在极端恐惧下,人的感知可能会变得扭曲和超现实。
影片的前半部分,观众沉浸在动画再现的紧张情境中,直到影片过半,才第一次看到真实的、事件亲历者的采访影像。这种从动画到真人访谈的切换,情感冲击力非常强烈。
👥 聚焦普通人:恐惧中的勇者群像
《校塔枪击案》没有去探究凶手为什么这么做。影片有意忽略凶手的叙事策略,几乎没有给凶手镜头(唯一出现的可能是其童年照片),也没有从杀人犯视角分析其杀人动机和犯罪心理。
导演的选择,或许是为了不鼓励犯罪,不示范暴力行为的原则,而把全部焦点都对准了事件中的受害者、旁观者和救援者。影片采用的是群像戏的多主角机制,通过当时的警察、旁观者、受害者的第一人称个体视角来还原事件。我们看到了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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冒着被爆头危险救死扶伤的路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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举起霰弹枪和凶手对狙的市民(有评论感慨“新闻里一说学校出事,一堆市民不等警察来,就从家里抄起长枪就冲过去枪战”这种事也就在德州了吧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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力挽狂澜的警察。正如一位影评人所写:“我很害怕,但是我把害怕放在身后。”
这些平凡人的伟大抉择,在动画和真人访谈的交织中,显得格外真实和动人。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,人类的伟大是勇气的伟大。
🤯 观影后的思考:恐惧与勇气仅一瞬之隔
看《校塔枪击案》时,很多人会不自觉地问自己:如果我在现场,我会怎么做?😥 是仓皇而逃保全自己,还是挺身而出扶救受害者?
影片展示了,在灾难突降的极端情境下,人的反应往往是本能且复杂的。首先是枪击带来的茫然,因为前所未有,大脑可能需要时间来处理信息,甚至会产生排斥反应,让人更长时间陷入迷茫。之后可能是恐慌与自保,优先确保自己和所爱之人的安全。
然而,总有一些人,能够突破自身限制,选择勇敢无畏地救助那些素不相识的受害者。这种软弱或英勇只是一瞬的决定。影片让我们看到,平凡人也可以在关键时刻展现出非凡的勇气。
🎯 独特的结尾与超越时代的叩问
《校塔枪击案》的结尾处理非常特别,也引发了讨论。影片最后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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插入了1966年案发当晚的新闻播报,但画面中不停地跳切21世纪发生的众多校园袭击案的新闻画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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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,镜头转到2016年的德州大学校园,1966年枪击案中两名受害者的动画形象走入了现实场景。
这样的处理或许暗示了导演的意图:他不想让这部电影仅仅成为一则过去式的“旧闻”。通过将历史与当下连接,导演将一个单一悲剧事件放大成了一个全球性的社会性问题,促使每一位观众思考:为什么50年过去了,类似的悲剧仍在不断上演?我们与社会暴力之间,存在着怎样的关联?
📝 个人观点与心得
《校塔枪击案》是一部形式与内容结合得相当巧妙的作品。它用创新的动画手法吸引你进入历史,又用真实的当事人访谈给你沉重一击,让你感受到这一切的真实与残酷。
它不提供简单的答案,尤其是关于凶手动机这个知识盲区被刻意回避了。但这反而让影片的焦点更加集中——它歌颂的不是去除恶龙的英雄,而是在恶龙袭击下,互相守护、彼此疗伤的普通人。
虽然这是一部讲述美国历史事件的纪录片,但其中关于人性、恐惧与勇气的探讨,是超越地域和文化的。它提醒我们,恶魔可能行走于我们之间,但人性的光辉和勇气,也同样存在于最普通的你我他身上。